赵三颤抖着,缓缓的看周围的赵家子孙和仆役,周围的人同样惊慌,再看赵五,是交出所有的一切,一无所有,再穿着破衣服去当仆役吗?
“爹!”赵三的儿子厉声道,双目赤红。
赵三眼神一阵恍惚,多年前,他是怎么到了赵府的?是了,他和赵五两个人几乎跑断了腿,终于抢在沈家的前头进了赵府,当时心情真是好啊,为老爷守住了家产。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家产了呢?
是收到佃租的时候?应该不是。那天收到了佃租,他和赵五仔仔细细的数了钱,又歪歪扭扭的记了账,互相叮嘱着,老爷虽然遭了难,但是两个小姐还在,他们要本着良心,好好的管好老爷的每一文钱,完完整整的交给两个小姐,看着她们长大成人。
是沈家再也不来纠缠他们的时候吗?应该也不是。他和赵五又不是沈家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沈家安得什么心思,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是那天冒雨修补屋顶,差点摔下来摔死吗?应该也不是。修补屋顶虽然不是他和赵五的活计,但作为家里的仆役,何必花钱请外人呢,自己能干的活计就自己干了,这是所有仆役的本分。
是了,是了!赵三想起来了,他第一天动用老爷的银子是哪一天。那天,他的长子抱着孙子来找他,孙子病了,要看大夫,他却没有钱,于是,他颤抖着从老爷的钱柜中取了三百文铜钱,交给了长子,请了大夫,治好了孙子。他记得当时他瘫倒在椅子上,又是庆幸,又是惶恐,又是自责的感觉。再然后呢?他取了多少钱给孙子买补品?取了多少钱给长子买衣服?取了多少钱给次子娶媳妇?不记得了,再也不记得了。花自己的钱,何必记得这么清楚呢。
赵三看着满身的绫罗绸缎,以及同样绫罗绸缎的家人后代,他们今夜就要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他把心一横,忽悠!继续忽悠!忽悠不住就闹!大闹大赔,小闹小赔,不闹不赔!闹出一个新天地,闹出一个新未来,闹出一个公侯万代!
“是啊,这是沈家的产业,我们是仆夺主产了,可是,我们为沈家守了这么多年,拿点工钱不过分吧?这宅子就是我们的工钱。”赵三脸色发青,眼睛通红,大声的道。
一群赵家的人用力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赵五鄙夷的看着王奶妈:“小姐当了皇帝了,就没有一点皇帝的气魄?我们没向她要一官半职已经是很守本分了,她还舍不得一点点破宅子?她若是给我当个太守,我立刻把宅子还给她。”
赵三撕开衣服大喊:“乡亲们啊,都来看啊,我赵家给沈家当了一辈子仆人,沈家的小姐当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坐在地上大哭,以头抢地:“我当年给小姐把屎把尿啊,她现在竟然把我当做外人,要夺走我唯一的家产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王奶妈气得脸色发红,对着几个士卒厉声道:“还愣着干嘛,敢辱骂圣上的,还不杀了!”她的心中愤怒无比,早知道这两个老仆竟然会堕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来亲眼看看的?直接杀了就是。
“谁敢动手?”赵家的长子厉声道,他也有十几个仆役的!一挥手,身后的仆役们规规矩矩的站着没动。一群仆役又不是傻瓜,以前跟着赵家是因为赵家是皇帝的家仆,跟着他们吃香喝辣那是最少的,运气好还能遇到皇帝一步登天。但看眼下情况这赵家和皇帝的关系不怎么好啊,那又何必送死?
“哈哈哈!”王奶妈大笑,几个士卒大笑。
赵家长子猛然蹿了出去,一把勒住了王奶妈,手里的牛耳尖刀死死的盯着她的脖子,一滴血珠从王奶妈的脖子里渗了出来。
“笑啊?继续笑啊!”赵家长子厉声狞笑。
一群士卒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休要乱来!敢伤了她,满门抄斩!”士卒头目厉声道。
“叫皇帝来!叫胡雪亭来!”赵家长子狂叫,没了宅子,没了幸福的生活,回到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这让他彻底疯狂了。“谁敢夺我的房子,我就要谁死!”
……
厉阳郡的太守专注着批阅着公文,紧急消息,江西竟然反了!历阳虽然不属于江西,与江西也隔着一段距离,但考虑到当年林士弘率兵杀到历阳的经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董纯将军不在,我们万万不能有失!”这句话在历阳郡的所有官员中流传,互相打气的背后其实是万分的痛恨。
该死的!每次要用董纯的时候就靠不住!
该死的!胡雪亭不在,江西反个毛啊!
要是历阳出了什么意外,这人人脑袋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所有百姓三抽一!”历阳郡太守咬牙道,虽然这么高的比例几乎是全民皆兵了,整个农业必然受到无比严重的打击,说不定会导致饥荒,但在这江西百万人反叛的前提下,这点损失算什么?
一个个官员用力的点头,飞快的调动武器和粮草。
“报!”一个士卒冲进了大堂,神色惊慌无比。
大堂中所有人都惊愕又惊恐的看着那个士卒,江西就这么快打到了历阳?
历阳郡太守手一抖,毛笔在公文上滴下一个大大的墨团。他努力的克制住情绪,将毛笔放回了笔架,道:“说!”三抽一不成就全民皆兵,再坏的消息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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