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白乃是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生吞真火的举动绝对不是头脑一热病急乱投医。也绝非是为了舍己救人。
既然是“真火”便要以“真水”灭之,三昧真火既是一股纯阳真气所化,那真水也必用真阴之气凝成。其实张虚白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但不过只有五成把握,若不是万不得已,怎能以身犯险做这赌命的事情。
修道之人以真火烧炼真阴肾水,剥阴存阳求取金丹。反之,用真阴肾水灭火也当可行,这些自不必说。只要无形之火进了体内,以张虚白的内功修为总有法子将它灭了。
但有一则,修道之人体内真火都是无形之真火,凡火与真火相合而成有形之火,却是万万不能依此法逆行。需要先将真火与凡火剥离,分而灭之。而二火相合的法子张虚白都不知道,那一分为二的法子更是无章可循。
剥离真火之举,张虚白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正如墨汁滴入水中,合易而分难,两团火合到一起也是同一个道理。
张虚白将三昧真火压到两掌之间,以凝厚的水性真气层层包裹,再以口鼻强大的吸力隔空抽吸火球。
那团火球有水性真气阻隔,其中的凡火不能透过,而那真火乃是纯阳天罡之气所化,在张虚白超强的内息引导下自可透过,就如滤网筛沙一样将真火筛了出来。
那透过“滤网”的真火起初还有一丝丝火焰的形态,入了口鼻便即化作无形之火。
虽然此法可行,但那包裹火球的水气还要经得住三昧真火的消耗,需要有海量真气支撑着不断地补充。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天下之人也就是张虚白敢于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功冒险一试。
张虚白将无形真火源源不断地引入中丹田,以真气灌注双肾生出真阴肾水,向上逆行进入中丹田浇灭真火。
正如张虚白所料,那真火经肾水浇灌,纷纷化作纯阳真气。张虚白心中大喜,这条路果然行的通。
但这些纯阳真气乃是依靠法术之力强行借用宇宙未经分化之气,并非依靠自身之力采纳于天地之间,没有法术相佐分毫也留他不住,不能充做己用。而这真火源源不断进入体内,却需要海量真气去浇灭,张虚白也不知自己能否尽数化解。
眼见张虚白将真火吸入体内,面上却是阴晴不定时喜时忧,一旁钟守离、司徒牧二人,均是满腹狐疑,那里还敢上前打扰。
张虚白将那真火边吸边化,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将指掌间的真火尽数吸入体内。只剩下一缕凡火,经水气一浸便自化作一缕青烟。
待真火全部吸入口中,张虚白也不顾旁边两名高手,就地盘膝打坐炼化体内残余真火。
那二人见张虚白不但以吞噬之法将真火吸入腹中,而且还能盘膝打坐,谁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烟,哪个赶上前去寻晦气,对望一眼均在那里静观其变。
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张虚白才将体内真火尽数浇灭。方才化解三昧真火之时,一面要以真气不断充盈水气包裹真火供它消耗,一面还要以真气不断化作真阴肾水浇灭体内真火。如此内消外耗,真气折损甚巨,既使张虚白也难以支撑。
因此,虽然体内真火已被尽数浇灭,张虚白也未起身,而是趁机运转周天补足亏空,指望那二人尚不知细里,能唬得一时是一时。
钟守离二人眼巴巴地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动静。那司徒牧江湖老道,估摸着张虚白表面上故作声势,难保不是在调息恢复。此时若不趁虚而入,等他补足真气哪个是他对手。
于是,司徒牧出声试探道:“钟兄弟,已经过了这般时辰,再干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有事也早发作了,是死是活也要有个结果。”话明里是说给钟守离,眼睛却一直盯着张虚白。
方才,钟守离的心思全在这三昧真火上,一心盼着能将张虚白制服。此时经司徒牧这一提醒他才焕然大悟,足尖一点,踢起一粒碎石直奔张虚白面门,石子破空有声力道不下寻常暗器。
张虚白盘坐在地看似泥塑一般,待那里石子将近面门,却只伸出一根食指,眼也不睁竟然准确地挡在石子之上。
那是石子如撞钢板,瞬间粉碎,张虚白却长嘘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睁开双眼时却是神完气足。
司徒牧心中好生后悔,这张虚白果然老奸巨猾,装腔作势借机打坐调息,自己未能及早觉悟,错失良机。
其实张虚白心中也是有苦自知,方才一战消耗甚巨,经过一番调息,也不过恢复了六七成真气而已。
不过张虚白转念又一想,钟守离已是黔驴技穷,这二人单凭武功与自己比斗,六成功力已是绰绰有余。于是开口问道:“若有什么法子尽管使来,若是没有,你二人束手就缚,我或可留你们性命。”
钟守离听罢却哈哈大笑道:“事已至此,哪有什么退路可言。但凡欺师灭祖之人就没有什么活路!我今天使了这般手段算计你,就没想着有善了之理!”
司徒牧听得一愣,这钟守离的言语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决绝,仿佛要与张虚白兑命一般,难道还有什么惊天手段?
张虚白心中也是有此疑问:“哦,难不成你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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