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难得的没有吵师禁，而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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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上，宇森捂住了胸口，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却溢满了愧疚和痛苦……张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
他永远也忘不了五年前，耿磊对他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他被张哥所救，一心把张哥当做恩人，希望自己能替张哥实现梦想……事实上，他也确实一步一步接近了目标。
他天生的气感就极高，普通人会遇到的瓶颈对于他来说几乎不存在，所以他体会不到身边人的感受，变强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
从以前开始起就是这样，不论做什么，他总是能马上就成功。生活对于他来说没有挑战，任何事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些什么，他只是麻木的过着人生，直到被张哥所救。他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他要想要报恩，在张哥的指导下，他学会了气，仅仅三年，他就超过了队伍里所有的人，而这还不是他的极限，他再一次证明了……幸运女神可能天生就很眷顾他，有的人练习了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程度，他往往总是轻易就能超越，不论是格斗还是其他事……
即使无法认同张哥做的事，他还是一直跟着张哥，因为张哥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张哥对他很好……如果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需要一个目标，那么报恩或许就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给自己构建的世界完全坍塌了……
“阿森，你应该知道大哥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太温柔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耿磊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不离开？”
“已经太晚了。”耿磊摇了摇头，“你恐怕不清楚吧？我的孩子和妻子都在大哥手上，我没有选择。”
“我可以向张哥求情……”
“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你是大哥最看重的手下，如果你替我求情，或许我真的可以见到自己的家人，可是……那又能持续多久？”
“十天？半个月？等你顾不上这件事的时候，或许我就会被以一个不知名的理由处理掉了。”
宇森没有再辩解，只是垂下眼帘道：“我不能背叛张哥，是他救了我。”
“大哥救你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当有一天你没用的时候，你就会像块破布一样被扔掉，大哥就是那样的人。”耿磊轻叹了口气道：“你在这条路上走不久，你是个纯粹的人，或许正因为这样，你才能心无旁骛的一直变强。”
“阿森，等下次聚会的时候，你要好好看着那群人，好好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早就已经疯了，他们的心灵被妖魔占领，他们感觉不到善，只知道怎么吃人，怎么把吃掉的血肉，化为自身的血肉。”
“……”宇森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宇森，你该不是待在这里的人，希望下次聚会的时候不会再见到你。”
再后来，他遇到了温言，这是一个契机，让他彻底离开了张哥……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他放下恩情，放下一切，说服自己背叛对方的理由……
***
赛场上，原本的寂静过后，整个观众席都沸腾了起来，虽然刚刚的场面吓住了不少人，可是等回过神来，大家都比原来还要兴奋，这才是格斗！这才是比赛！没有流血，没有杀人算什么精彩！他们买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太过瘾了！再来一场！”
“没错！求爆头啊混蛋！”
宇森听着场上的喧嚣，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又想起了耿磊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
【你要好好看着那群人，好好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早就已经疯了，他们的心灵被妖魔占领，他们感觉不到善，只知道怎么吃人，怎么把吃掉的血肉，化为自身的血肉。”】
原来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还有这样的比赛，只要还有格斗者，人们心里的恶魔就永远也不会消失……王，如果是你的话，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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