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懿闭上眼。对方那种吻法，让他认为，自己的确是在被人珍惜着的。他沉迷于这种感觉，无法自拔，因为已经很久未曾体会过了。
他去年失去了一份爱，可今年又得到了另一份爱，他还是幸运的。
亲吻游走到了脖颈，左然便拉开了何修懿的浴袍，继续向肩走。他虔诚地亲吻，从额头，到鼻梁，到下巴，一直到……在亲吻手指时，左然将何修懿手指一根一根分开，连指缝都不曾放过。何修懿被对方一寸一寸亲吻，有一种极为羞耻的愉悦。
左然伸手去关床头柜上的灯，可却被何修懿捉住了手腕。
何修懿说：“不要关灯。”
左然有些错愕：“你好像……很害羞。”
何修懿却摇头：“没事，不害羞，我想要看着你。”他希望能不断确认，自己拥抱着的人是左然，是他爱着的人。
于是左然抽回手指，分开对方，目光当中带着赤-裸裸的感情。
“别看了……”何修懿忍不住想要推开左然，“没啥好看的……”
“不是。”左然摇头，凑了过去。
“什么？”
左然声音轻飘飘的：“好看。”
“啊。”
真是……都被亲了。在这种刺激下，何修懿竟又……。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都过了三十岁了才脱离“魔法师”，这正常的。
片刻之后，“正餐”来了。
何修懿也终于知道安全罩是怎么回事了。
整个过程当中，左然紧紧抱住对方，他十分狂热地亲吻何修懿的脸颊与唇，如少年般毫无章法，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日那个禁欲影帝。
何修懿突然间有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他在羞耻的同时又还有一些别的感受。灵魂已经后来居上，并占据了主导。
最后，血液仿佛沸腾了般，整个大脑空白一片，神经仿佛都被彻底阻断了，世界好像突然无端消失了一般，宇宙瞬间从无限大变成了只有两个人，他们灵魂彼此交融。
左然没有让何修懿休息。
他竟然将他的电脑连上了电视，播放《家族》，并且熟练地找到了第一处的……片段。
“你干什么？”何修懿问。
“继续。”左然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修懿，我过去常常会幻想，一边看着电视上的你，一边……”
“变态……”“态”字还没说完，声音便是戛然而止。
左然拿过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全纪录下来了。
电视屏幕里，电视屏幕外，一模一样的两对儿，一个是假戏，一个是在真做，可两对爱人却有着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激越。这些可以跨越时间、跨越空间，甚至跨越媒介。
当第三处……片段结束之时，何修懿的脑袋一晕，眼前一黑，竟然是断片了。
当何修懿再醒来后，发现左然正在观看方才那段视频。
何修懿：“……”
“醒了？”左然将《家族》导到激情戏中片段，同时将手机里的视频也划到最后，用讲述科学般的语气对比道，“你看，你在影片中的表演，果然有些瑕疵。你的皮肤应该变得更红，声音应该接近破音，眼神应该更加迷离。”
“……”何修懿简直没办法相信——这就是那个“禁欲感”影帝？！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粉？！
这粉真的反了。
不过，何修懿想：这真是惊心动魄的体验。何修懿此前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只凭这个就能让他上天入地。他本来以为左然会秒，还打算到时候拍拍对方的头，结果，他自己被弄得死去活来。倘若每天都来这么一次，大概……整天都会像是要飞。
他不知道自己会是沉迷这些的一个人，毕竟，过去若跟同龄人比他的……算很弱的。
左然将何修懿紧紧抱在怀里。
“左然，”何修懿说，“你有点疯，吓到我了。”并非温柔缱绻，而是……真的有点疯。
左然拇指一动，删了手机视频，转头吻了何修懿的太阳穴下，目光闪动：“抱歉，我等了太久了。”
“……”何修懿没回答左然。
“修懿，”左然语气似乎带着一些压抑，说，“我也担心自己会吓到你。”
“……”何修懿没有说话。
“也许我是一个不大正常的人。我太需要你。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原本也能活得很好，有了恋人活得更好。但是，没有你，我过不好。”在遇到何修懿之前，他不觉得自己人生十分有趣。但是，在与何修懿接触越来越多时，渐渐地，左然对于这个有对方在的世界生出了些热情。所以，果然还是一个不大正常的人。
何修懿不觉得害怕，他只感到心疼，于是翻身上去，捧着左然的脸，又狠狠亲下去，他想让对方安心，也想让对方开心，他是在给对方承诺——左然今后不会“不好”了，他们两人一定会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直到人生最后一秒。两人唇舌交缠，在地球的极北之地悄悄说着情话。
挪威全境都能看见极光。特罗姆瑟地区尤其地多和亮。此时窗外，梦一样的光带依然轻轻飘着，将一切都罩上了浪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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