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封县男全家喜，民部请田得山地
中书省拟旨，门下省审核，几番来回之后，这道圣旨从宫中传出，由内侍省宦官带着来到了居德坊陆家宅院。
但此时陆爽人不在家，宦官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陆爽。
宦官于是扯着公鸡嗓子道：“敕旨，陆爽接旨，跪。”
陆爽赶紧带领家人下跪接旨。
宦官展开诏书宣读道：“门下：天作高山，大王荒之。率时农夫，播厥百谷。今有江南吴郡陆爽上献贞观犁，有功宜赏，兹特授陆爽为许州县男，赏赐奴婢十人，绢帛两百匹。贞观三年四月二日。”【注1】
“臣领旨谢恩。”陆爽说道。
贞观犁？曲辕犁改名为贞观犁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陆爽此时很爽，才来几天就封县男了，县男虽然在爵位里最低，但好歹也是从五品上，享有食邑300户，永业田500亩。
宦官很是不爽，等得都快要尿身了，宣读完圣旨就转身离开；临出门前下身抖了一下，——距离短了就是快。
“这下太好了，五郎，快将圣旨拿来我看看。”陆爽大伯母说道。
陆爽父辈兄弟四人，陆爽父亲排行第四，隋朝时在朝廷里担任通事舍人，跟随隋炀帝浪荡，而其大伯、二伯和三伯皆在地方任职。
隋末天下大乱，群雄纷争，陆爽父伯四人加上陆爽三个堂兄不幸全部死于战火与动乱。
当时陆爽奶奶正患重病，所以几个伯母和陆爽母亲留守京城照顾，躲过了大难。
三伯母本来有一子，因年龄小也呆在京城，但后来夭折了。
所以陆爽现在是陆家这一支的独苗，几个伯母甚是疼爱，对其学业更是严格。
大伯母看完后，将圣旨又传给陆爽母亲观看，并且说道：“将圣旨好好封存保管，置于中堂高处。我儿有出息，比父辈们强。”
唐朝时是没有祠堂的，陆家此前也没有资格立家庙（私庙），陆家宅院也不算大，中堂高处是最好的位置了。
“五郎，快说说陛下为何封你？”
陆爽只好把遇见季公和曲辕犁的事情说了一遍。
与宦官一同到来的10个奴婢，两对夫妻且各有两个子女，还有一对母女，总计是4男6女。
陆爽翻看了一下10个奴婢的案卷，原来都是因为祖辈的原因成为官奴，“这些人让三叔公来安排吧。”
陆爽母亲和几位伯母自然没有意见。
三叔公是雨儿的爷爷，本来要叫四叔公，这两天硬是被陆爽喊成了三叔公，理由是四叔公谐音不好。
三叔公那个气呀，但作为家奴是没有决定权的。
三叔公五十多岁，瘦瘦的，就爱抚胡须修胡须，三抚两修，把胡须抚修得稀到已能数得清。
三叔公看了看这10个奴婢，有些遗憾和失望，只来了一个寡妇，虽然姿色甚佳，但是太年轻了。
眼不见为净，“你们母女二人，和雨儿一起，伺候主人吧。”三叔公安排道，接着又安排：“你们两家住前院两边厢房。我们陆家乃名门世家，以后言行举止切记要修身、明礼、忠信。”
安排好后，陆爽领着那对母女朝后院走去。陆爽和其长辈、堂妹以及少数婢子都住在后院。
后院与前院中间只隔一道厅堂，后院、厅堂和前院形成一个“日”字型结构，再加上左右前后的杂院园圃，就是陆家的整个地盘。
到了后院，陆爽又看了下这对母女的名字。母亲的名字不简单，名为冯珪，这名字一看就让人猜测曾经是富贵人家生的。
女儿名字叫袂儿。
陆爽左看看雨儿，右看看袂儿。二人同岁，雨儿清秀可人，袂儿身着粗衣却楚楚动人，真是并蒂双姝啊。
只要自己不卖不送不指婚，终生就是我的人，不禁轻声道：“并蒂莲开，合欢屏暖，玉漏又催朝早。”
冯珪听到这句，俏脸一红，心中却也安了。
“妹儿啊，你名字改下，她叫雨儿，你叫雪儿。”陆爽说道，突然心想是不是湿气重了些？
自家人，讲究同心同德，所以要哄好。陆爽转身进屋，拿出已经不多的点心，给三女一人一点，三女美滋滋地享受起来。
后院稳了，陆爽开始琢磨着，得去民部把永业田给请授了。至于食邑300户，那是虚封的，空戴个荣誉帽子罢了。
二话不说，次日清晨陆爽就去皇宫谢恩，但碰到了李世民的心血来潮，暂时不打算见他，传了句“知道了”，以及“你陆爽年纪轻，暂时不用上朝”。
麻意思？15岁就不能上朝？人家甘罗12岁当宰相了。不上朝那就不上，爽哥我去民部请授永业田去。【注2】
陆爽直奔民部，找到负责永业田的民部司员外郎韦永，其人年已六十有四，还任劳任怨地要做老黄牛。
“许州县男，这永业田啊，朝廷制度，京畿之地，名山大川是不会给的。京畿附近，你也不要想了，还是想想外面州县吧。”韦永说道。
“京畿附近田都分完了吗？”
“没有，还剩不少。”
“那为何不要想了。”
“留给皇子公主等特别人员的。”
陆爽摸了摸鼻子，不在关中盆地，以后永业田租佃和收租很麻烦的，要派得力的家仆才能管理好。
“洛阳之地能分吗？”
“不能，留给皇子公主等特别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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