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魅喃喃道,怪不得那时女官把自己推出来,也不愿去招惹魇君。她抬首密语道:“你所言,我会牢记。”
时泽话已说完,便跳下窗。云魅坐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让人流里。
临羡瞧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与方才仙友甚是熟稔?”
明云魅支着胳膊托着腮,袖子滑下一截露出雪白皓腕。她想了想道:“小时便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临羡手中动作一停,拉着明云魅便下了楼。
“唉,你带我去哪儿?”
临羡侧过身,他身后是佳节无数花灯照出的绚烂光影,给他衣服是都上了别样光华。他拉着云魅的手没松:“咱们去看烟花去。”
云魅愣了一下,便被临羡拉着走了。二人一头扎进人流里,云魅被他带着在人群里挤,云魅看着不少女子看向临羡炽热的眼神。她拉住临羡问道:“为什么不驾云。”
临羡往前面一指道:“凡间美食你不尝尝?烟花要放一晚的,咱们不能空着肚子去吧?”
云魅自然留意到他过分的称呼,还没纠正他。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长街俩旁摆满了小摊,煎炸蒸煮各种香味飘过来。
云魅眼睛都瞪大了。
临羡见她这表情心里了然于胸,记册上关于她是凡人的记录少的可怜。看见云魅好奇的走过去,目光不离小摊手里的东西。临羡走过去一看,蒸笼里还外冒热气,是几个皮薄馅厚褶子多包子,他直接要了一笼。
临羡看见小贩包起来也不嫌烫直接接过。云魅的表情有纠结有好奇,看的临羡心中不忍。她那时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战乱刚平,她便陨落了。临羡试了试手中温度,觉得不那么灼人便递给云魅道:“少食,留点空子食别的。”
云魅看着手里的纸袋,里面有八个皮白饱满小包子,看上去相当诱人。她想了想道:“那你食一半,我再食。”
临羡看着云魅纠结表情,脸颊微鼓,惹的他倒想伸手去捏捏。他压下冲动道:“好。”
他着厢话毕,完全没想到,明云魅已经伸手捏起包子送到他唇边。临羡不可置信的看向云魅,只听见她道:“谢谢。”
临羡在她眼里只看到真诚,没看到他想看到的神情,便有些苦涩,这是还没想起来。他道:“该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云魅没听懂,便微皱着眉歪着头看他,这是让他再说一遍的意思。
临羡没说话,接过包子便食了。
随后临羡便把整条街的小食都买了一份,二人坐在凉亭下,享受着微风吹拂。云魅拆开一个纸袋,便看到竹签上串着酱黑块状东西,上面还有红彤彤的碎辣椒,裹着一层鸡蛋液。她问:“这是什么?好吃吗?”
临羡道:“炭火烤的羊肉,肥而不腻,很香。“
云魅看着肉串抿了抿唇,谨慎的略张口,咬下一点。椒盐和辣椒碎压住了羊肉的膻味,入口嫩滑,唇齿尽是肉香。
云魅偷偷抬眼去看临羡,见他目光不在此处,张大了口解决肉串将竹签偷偷压在下面。
临羡早就将她匆忙偷藏竹签行为看在眼底,心底无声的笑起来。
云魅又拆开一个纸袋,从里面抽出一串娇艳欲滴挂满糖霜的山楂。
她认识这个,不用临羡介绍,便小口小口食起来。酸酸甜甜的滋味化在口里,眼泪却一滴滴的落,落在山楂上,被她一口咬掉。
临羡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她哭了,从袖子里摸出巾子给她擦眼泪。他是让云魅高兴的,可不是惹她哭的,他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嗯?”
云魅眸里挂着一层水雾,欲落不落,双颊被口里的山楂塞的鼓囔囔。
云魅努力的将山楂咽下,看见临羡脸上神情不作假,吸了吸鼻子道:“看见这个,莫名想起许多过往来。我兄长……去战场前,便在凡间给我捎了一串,此后便没有兄长消息。”
临羡没有经历过仙魔战役,也知那一仗仙界赢的惨烈。
“对不起。”
明云魅惊愕的抬头看他,只见临羡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云魅接过巾帕擦了眼泪道:“没关系。”看着手里的巾帕又道:“不好意思给你弄脏了,明天洗过还你。”
临羡莞尔一笑道:“不必。”
就在此时,空中不断的炸裂烟花,咻咻咻的声音不绝,绚烂光影不断绽放,一朵接着一朵。
云魅站在凉亭下望向天空,满眼都是惊艳。
一个女子在凉亭前方走过,云魅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再看向空中时,心里一紧连忙出声:“魇君,方才走过去的凡人不太对劲。”
临羡道:“跟上去看看。”
云魅跑出凉亭,一眨眼已不见女子身影,正暗道奇怪,便看到白江离府里的小婢女居然出了仙府。
她来此处做什么?
云魅转首便看见临羡往这里来,她还没想好拦住临羡的理由,那侍女双眼呆滞身形缓慢的自己转了弯。
云魅暗松了一口气,临羡对于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再抬眼看去,这不是烫伤他的侍女?
“你在担忧什么,我看得出她不对劲。”临羡道。
云魅讪笑一声,便拉着魇君追了上去。
天上的烟花还没散尽,巷子里阴影重重,只有烟花微弱的光一闪而逝。云魅看过去,只觉得巷子里乌黑的似没有尽头,她道:“奇怪,明明看到侍女进去,怎么没一点动静。”
随即她便听到临羡一声提醒:“小心!”下一瞬便被人搂在怀里,腾空而起。
云魅还没了解什么情况,脸上便滚烫一片,她摸了摸脸,心里侥幸幸好此时不甚明亮。她召了云朵来道:“魇君,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临羡看了一眼下方,不甚赞同却还是把她放下,不放心的道:“拉着我。”
云魅站在自己的云上,向下看去,吃了一惊。巷口外站满了人,有男有女,脸上表情空茫,很像人偶面容。她眯了眯眼,越发觉得这条巷子似埋伏在阴暗处的蛟蛇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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