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萧策，有我，还有王爷。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程蕊扯下自己的令牌交到唐凝手中，拢紧了她的披风，小声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血影卫，我的命交给你，你的仇我担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唐凝问着，心头微颤，眼中闪烁着盈盈泪花。
她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姑姑会把功力最差的程蕊送给她，程蕊又为什么可以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她。
程蕊看着唐凝殷切的目光，沉了一口气，方才缓缓开口道：“有人妄图设计人命案嫁祸给摄政王和王爷，而我是五起人命案中唯一的幸存者。我的父亲是王爷手底下的总教头，是他求王爷的救得我。我虽没有被侵犯却受了重伤致使终生不孕，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我放不下仇恨，也忍受不了其他人的白眼和嘲讽。便求王爷让我入血影卫从此弃情绝爱，王爷为了让我忘记过去，便把我送到你身边。当我知道你是重生之人的那一刻便下定决心为你报仇。我报不了自己的仇便只能换一种方式。替你报仇，便是替我报仇。”
“是谁害得你？为何你报不了仇？”唐凝心疼的问着，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程蕊说起往事风轻云淡，可没有那个女人不渴望嫁人生子，偏生程蕊已经失去了做女人最基本的权利。
程蕊拭去她的泪水：“别哭，王爷已经杀了伤害我的那个男人，可天闲宗的人才是始作俑者。纵使我耗尽一生也覆灭不了天闲宗。”
“我的仇，王爷会报。别哭。”程蕊心疼的劝着。可唐凝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隔着窗户，唐凝搂着程蕊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肩上，似是可以灼伤她的肌肤一般，她只是生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别吵醒萧策。”
“他中了迷香醒不过来的。”唐凝抽噎着，却还是拭去泪水。
“唐凝，为了萧策，为了我，别犹豫，去做你的想做的事情。”程蕊捧着唐凝的脸，小声的说道：“唐凝，王爷是我启明星照亮了我的路。你是我一生的光。守护你们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
既然上天注定我无法拥有爱情，那么我便倾尽一生之力去守护同样受到伤害的你。
“程蕊姐姐。”唐凝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宽慰程蕊，只是抱着她。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正式开朝，萧策会忙碌起来，莫要让我们担忧。”程蕊出生行武，爹娘都有武功底子，她从小便比一般女子还要倔强，跌倒了自己爬起来。
自从遇到唐凝，得知她的经历，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就像姐姐保护妹妹那样好好的保护她。
她身份何其尊贵，却承受了那般不堪的折磨。
这个柔弱的女八年来受尽折磨，她听了都觉得心疼，更何况深爱唐凝的萧策。
她既不想让萧策知道，那她便不计一切代价替唐凝守住秘密，替她报仇。
“乖，回到萧策身边，别让我们担心。”程蕊语气轻柔的哄道，眸底划过一丝心疼。
语毕，程蕊关了窗子悄然离去。
唐凝这才止住眼泪，回到萧策身边。
她抬手，曲起尾指轻轻蹭着他高挺的鼻梁，小声问道：“策哥哥，等凝儿报了杀身之仇，凝儿就帮策哥哥生一个孩子，然后认程蕊做干娘，好不好？”
语毕，唐凝收回手，坐在床边看着跳动的烛火，眼底的泪再度滚落下来。
萧策翻身，均匀的呼吸再度传来，紧闭着的双眼却悄然无声的滚落一颗泪珠。
…………
竖日清晨
幽幽前进的马车上，萧策身着朝服，戴紫玉冠，端坐在马车之上，脑海里却反反复复都是昨日夜里唐凝的那句“杀身之仇”。
他经脉异常，普通的迷药或毒药对他来说不起丝毫作用。所以唐凝和程蕊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短短的几句谈话，揭开了萧策所有的疑惑。
怪不得程蕊会那般在意凝儿，怪不得凝儿要如此费心费力的报复萧鸣。
原来她真的是重生之人！
姑姑在骗他，程蕊在骗他，凝儿在骗他，所有人都在骗他……
为什么！凝儿去世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谁？前世到底是谁害了她？
他双拳紧握，胸腔中的酸涩和恨意冲天而起，积压在他的胸腔里沸腾咆哮。逼的他喘不上起来。
萧策眼眶通红，眸底的蓄满了泪水，却一直极力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可有些东西是忍不住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萧策踏进大殿那一刻，浑身冰冷，气息暴虐，双眸赤红，似是要杀人一般。众臣皆畏惧的瑟瑟发抖，不自觉的向一旁挪了脚步，给他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萧列自知有异，立刻言道：“今日诸多事宜容后再禀，策儿你跟朕来一趟书房。”
“儿臣遵旨！”萧策回着，言语恭敬可语气却极其生硬。
他没有行礼，而是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萧列。
侯在一旁的萧鸣气的浑身颤抖。
他站在这儿这么长时间，父皇都没有发现，萧策刚踏入大殿便被带进书房。
萧鸣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咆哮着：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呀！
御书房
萧策刚踏进御书房大门，萧列眸底掠过一丝担忧，急切的问道：“策儿，发生何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萧策瞥了一眼书房里的海棠花，沉声问道：“父皇准备纵容皇后到什么时候？”
“……”萧列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父皇，你可知无底线的纵容母后受到伤害的便会是别人！”萧策目光咄咄的看着萧列，言辞犀利的提醒道。
别人，哪里会有别人，策儿的眼睛里没有别人，他最在意的便是凝儿。思及至此，萧列立刻出声，焦急的问道：“凝儿怎么了？”
萧策看着萧列，自知说出实情他必然不会相信。遂及开口算起旧账：“凝儿这些年母后暗中下过多少次手，父皇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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