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从虫子雨开始的吧？”白蔹突然出声，他看向叶莳萝，声音清润又动听，“一颗苹果，如果是操控其他的果实或者果树，都说得过去，但它却召唤出来大量的虫子，而且品种丰富应有尽有，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也是那个时候产生怀疑的？”叶莳萝浅褐色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光亮，就仿佛是见到了知音一般，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
不亏是她视为榜样的人，果然也能很快察觉到不对。
“嗯，”白蔹点头，“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
灵化物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拥有与自己本身完全无关的能力。
比如自动贩卖机不可能变出一把大刀来，粉笔也不可能变出一袋零食出来，因为它们互相之间不相关。
苹果要是召唤出来的是专门吃果子的软体虫倒是还可以理解，但那虫子雨里几乎囊括了所有虫子的品种，绝对不会是一颗苹果能够做到的。
“啊？”林笑笑一脸懵逼，“你们俩从那么早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啊？”
她当时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连续不停的消灭虫子累得要死。
“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林安康挠了挠头，表情有些憨憨的。
“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叶莳萝解释道，“直到我们发现那具尸体，尸体的身上有明显被腐蚀和被啃食的痕迹，不像是被土壤分解的结果，而像是被某种含有酸液的虫子给消化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树木并没有吸收那具尸体作为养料？”林笑笑双眼一亮，“那我们之前吃的水果……”
“那些水果只是普通的水果，没有你想的那么恶心。”叶莳萝笑了一下，安抚林笑笑，“根据以前的那些灵化物所说，它们需要通过吸收人类的性命而得到更快的成长。但那些树木只是普通的树木，灵化物怎么舍得把对它们而言那么好的养料拱手让给那些普通的植物呢？”
“这么一说，确实很有道理。”林笑笑用力点了点头，心里那种感觉自己吃了腐肉的恶心感总算消退了不少。
“苹果那么急切地不想叫我们发现树根底下的秘密，而当我们挖出那两棵树之后，看到的是一直硕大的青虫的时候，再想一想之前的虫子雨，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叶莳萝又喝了两口水，才说，“那片果园里，大概除了那颗苹果之外，其他所有的灵化物都是虫子。”
提起虫子，她总是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喝水缓解一下，能控制她不反胃酸。
白蔹一直注意着叶莳萝的表情变化，他看出叶莳萝每次提起虫子都挺难受的样子，他说：“接下来我来说吧，你好好休息。”
叶莳萝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白蔹。
白蔹的眸子漆黑如墨，含着笑意，还有关心。
叶莳萝顿时明白了白蔹的意思，她点头：“嗯，那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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