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夏知道妈妈在生气,但是她也很伤心,这一刻她似乎已经隐隐的察觉到,原来……不光是妈妈不喜欢她,就连爸爸,也不爱她。
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班里那些同学的爸爸妈妈明明都很喜欢他们的不是吗?
而且,她很听话,也从来没有跟妈妈顶过嘴,她学习也很好,老师都说她很聪明。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她呢?
小盛夏不明白,一直不明白。
她洗完澡,穿好衣服,想要跟妈妈说自己见到爸爸的事情,但是还没有等她开口,迎接她的就是母亲拿过来的衣架。
铁制的衣架朝她单薄的身上打了下来,每一下都是一道醒目的红痕。
小孩子的皮肤很娇嫩,也越加显得触目惊心。
旧伤加上新伤,小盛夏疼的四处乱跑,疼的大声喊叫,但是却无济于事,因为家里的门锁上了,她哪里也去不了。
白屏枫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拿着衣架高高的抬起。
很快的盛夏就不喊了,也不跑了。
从那天开始,她挨打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跑过,也没有叫过,因为她开始渐渐的明白,一切都是徒劳,没有用的。
能用咬咬牙解决的事情,大喊大叫没有任何作用,不会减少一分疼,也不会少上一毫的痛。
只是,躺在床上浑身疼痛的小盛夏,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栋豪华的房子,那个从车上走下来说不是他爸爸的男人,以及……那个像是小公主一样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儿。
她想,那个像是公主一样的女孩儿,一定没有被妈妈打过。
后来的后来,小盛夏在距离家里几百米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静谧的小公园,小公园里很安静,因为比较偏僻,所以人也很少。
每次她挨打以后,都喜欢偷偷的跑到那里去,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跑到那里去。
有一天,她疼的受不了了,就躲在木椅后面偷偷的抹眼泪,一个病弱咳嗽的少年走了过来,他问她为什么哭。
小盛夏被他忽然的声音惊到了,拿袖子抹了眼泪,站起身,抬着倔强的小脸,反驳:“我才没有哭!”
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嘴硬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她此刻是只受伤的小兽,固执的试图守护自己的领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
少年,看了她数秒,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做过来。
小盛夏试探性的靠近来了一点,犹犹豫豫的坐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阵风吹了过来,少年虚弱的咳嗽了起来,而且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盛夏响起自己的一个邻居爷爷,以前也总是这样咳嗽,结果没多久就不在了。
邻居们说,爷爷是得了肺癌,本来就是活不久的命。
小盛夏忽然有些担心这个哥哥会不会也活不久?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在他停止咳嗽的时候放到了他的手上,“你会死吗?”
少年狠狠一愣,随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勾了下唇角,“不会。”
少年很瘦,是那种脱相的瘦,摸着她脑袋的时候,骨头隔得盛夏都有些疼,但是她没有喊疼。
同类的气味或许真的可以相互吸引,他们没有约着见面,却在一周内接连在小公园里遇到了三次。
最后一次见面,少年说自己要走了。
盛夏怔了下,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紧紧地,“你说过,你不会死。”她显然是误会了少年的意思。
少年笑了笑,“我说的是离开这个县城,我该回家了。”
因为白屏枫动不动就喜欢打人骂人的行为,小朋友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玩,人人都说她有个疯子妈妈,这是小盛夏第一次交到的朋友,她舍不得他走。
可她又明白,她的舍不得没有任何用,“你还会回来吗?”
少年没有说话,这里本来就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分别的时候,盛夏又给了他一颗糖,眼眶有些红,眼泪却没有落下来,固执倔强的模样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少年走后,盛夏又变成了一个人,她还是会经常去到那个公园,但是却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少年。
后来每每想起,她都会觉得遗憾,那时……她忘记了问他的名字。
坐在沙发上有些困意的盛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会想起那些早已经该尘封的记忆,或许是,人在孤独的时候,总是喜欢回忆些什么吧。
只是,可惜的是,她的回忆里除了那个出现了几次的少年外,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
而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也早已经记不清楚那个少年的模样,唯一记得是他瘦骨嶙峋摸自己脑袋时的感觉。
“嗡嗡……”难得的,她接到了裔夜打来的电话。
“喂?”因为刚刚趴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不舒服?”裔夜顿了下,问道。
盛夏摇了摇头,却随机反应过来,自己摇头的动作他根本看不见,于是又说了句:“没有。”
之后,两人之间便是长久的沉默,这是他们相处时的常态。
两个都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两个身披铠甲的刺猬,如果非要找出一点的不同,那大概就是……她愿意掉过头来,用柔软的皮肉去拥抱他,而他始终紧紧的裹着坚硬的刺。
“听说你出院了。”半晌他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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