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雅的语气微冷，无比清醒。
史瑞克还沉浸在如此震惊的事实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桂姨则是看哈雅，她当然知道哈雅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儿，可是在爱情这门高深的学问中，她也是个新手啊。
她如此冷静而清醒，桂姨既欣慰，又担忧。
“小姐……”
桂姨迟疑了片刻，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嘿，小伙子，你咋站在这儿呢？快让一让……”
呃？
哪儿来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聚焦在楼梯口那扇木门上。
下一秒，木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保洁员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拎着拖把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刚从楼上下来的，有可能正在楼梯里搞卫生。
无妨啦！
他们刚才说的无非就是自己的私事儿，也不算什么机密。
人家保洁员未必有那个闲工夫听，就算听到了些什么，也无关紧要。
可……
又一秒过后，几人的眼睛同时瞪大了。
因为尾随着保洁员之后出来的，是另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厉衍豪？！
三人同时变了脸色，最终还是哈雅问道：“你……你怎么，从楼梯下来？”
厉衍豪戴着口罩，帽檐又压得比较低，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说话的声音来辨别，好像也并无异样。
“哦，刚取了钙片，电梯又才刚刚上去，我想着反正也就三楼而已，走楼梯可能还比较快，怕你们等太久了。”
就是这么巧啊，没毛病。
哈雅哦了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史瑞克完全是懵的，桂姨则是一脸慌张，却又佯装自然，可惜这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越装越不像。
厉衍豪又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去吧！”
桂姨和哈雅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至于史瑞克……
他当然是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了。
同时，心里亦有懊恼。
怎么会这样？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厉衍豪开车，哈雅和桂姨坐在后面。
不同于来的时候，三人围绕着孩子的话题聊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这会儿整个密闭的车厢里好像凝固了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厉衍豪专注的开着车，一路无话。
哈雅也是默不作声，却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偷瞄他一眼。
他还是那个他，却又好像不是平时的他。
平时他在那儿不动，笑一下都感觉阳光普照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可现在的他，浑身的阳光都仿佛被乌云笼罩了。
就定定坐着，却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桂姨不敢吭声，哈雅却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
他从楼梯下来的？
那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她跟桂姨还有史瑞克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听到了？听到了多少？如果他都听到了，那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哈雅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一个劲儿的揪着手指，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多少难受的词语，都不够形容她这一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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